19.第19章 小顽童

就要到了。

    同样的时节，艾格瑞姆西北部的迷雾森林中，气温下降的更快，特别是在这种大雾的天气里，森林中更是阴冷潮湿。与沿海地区的渔民不同，靠近内陆的老百姓的生活更加困苦，很多住在附近村落的人们仍旧以伐木为生。

    今天也不例外，他们一大早便离开村子，结伴进入迷雾森林。在更多的时间里，伐木人都是以家庭为单位工作的，但是今天，他们还是没有争议地选择了结伴同行，因为在这附近一直流传着这样一种说法，一旦迷雾森林起雾了，进去的人就凶多吉少。

    虽然听上去十分凶险，但不干活的话就没有饭吃，老百姓还是会硬着头皮进入森林，只是大家一起可以相互照应。实际上，他们总是能平安回来。曾经有一段时间，年轻人甚至开始质疑这种说法，认为那都是唬人的东西，一定是早先某个砍柴人为了能在雾天砍倒更多的树而编造出来的谎话。渐渐地，只有上了年纪的老人相信这种说法。

    直到那一天，一对父子在下雾的时候独自进入森林后，似乎看到了恐怖的东西，吓得屁滚尿流，从此再未曾踏入森林半步。一年二十几年过去了，小孩长大成人，据说在码头附近找了份工作，父亲死后，再也没有回过家乡。

    自那之后，大家又开始结伴进山了，就像今天这样。他们牵着绳索，互相照应着前进。打头的一般是最有经验的人，胆大心细，年富力强。马克就是这样的人，这几年，他不只一次带着伙伴走进起雾的森林，也见过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但到目前为止没出过什么大事。他深信，在这片森林里，有一些东西不属于人间的范畴，但只要遵循其法，不任意妄为，至少性命是能够保住的。

    雾色深沉，前方五米左右的地方已经看不太清晰，除了湿润的空气和森林中特有的味道外，马克的鼻子还嗅到了另一种气味，确切的说是一种类似腐烂的臭味。当然，在森林里，动物们弱肉强食，有腐烂掉的动物尸体很平常，但这次似乎有所不同。

    马克示意大家停下脚步，他听到奇怪的声音，是一种“啾啾”的鸣叫声，毫无疑问，大家都听到了，因为这种声音非常大，简直震耳欲聋。

    “是鸟？”马克身边的同伴推测道。

    “不，”马克摇摇头，眼睛盯着前方两点钟方向，他摆了摆手，示意大家后退，而自己向前走了几步。

    马克紧握斧头，小心翼翼地向着雾气浓烈的前方走去。渐渐地，他看到前方有一个人影，一个孩子！他爬在地上，身影上下起伏，不知在做什么。

    “喂，有人吗？”马克试着打招呼，对方却毫无反应。

    马克只有大着胆子再挺近几步，这一次他终于看清了那个所谓的“小孩”的模样。它浑身长满了长长的毛，眼睛极大而且向外突出，口中布满獠牙，时不时地发出“啾啾”的叫声。

    常年混迹山林的马克对这种怪物有一些了解。这是一种专门吃腐肉的精怪，生活在森林里。有时也会去人类的村庄捣乱，但性格温和，一般不会伤害人类。人们还给它们起了个名字叫“小顽童”。

    马克不是第一次见到这种精怪了，以前从未觉得它们可怖，但这一次，情况完全不同。因为这一只“小顽童”正在咬噬的尸体不是动物的！马克一开始还未曾发现，那尸身隐藏在高高的草丛之内，浓浓的白雾之中！他浑身颤抖起来，虽然只是一眼，但足以判断那是人类的尸体，此时此刻，森林里的雾色开始转淡了，随着可视范围的扩展，他看到了更恐怖的东西！